可没想到还没多久,范林竟然又打了过来。钱江思量了一会,才接通电话,想知道那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才有了刚才那番对话。

他靠向办公椅,又问了一句:

“你现在怎么样了?”

范林蹲在地上蹲的脚麻,天气热菜市场里人挤人更加闷,他脑门中的汗顺着脸颊淌下来,也不知是热得还是虚得。范林一手拿电话,另一只手上沾着灰就往脑门上一擦,留下一道脏兮兮的水迹。

他身边又有好几个中年妇女在挑着菜,一边挑一边啰啰嗦嗦各种嫌弃,意图压价。卖菜的也是个直性子,见此不停地夸自家的菜,上下嘴皮子一碰机关枪似的就和那几个大婶掰扯了起来,以一敌众丝毫不落下风。

于是围绕着菜价,范林右耳里环绕着音色不一,声调波澜起伏的各种“五毛”“不值五毛”“就五毛,爱要不要”等等,他左耳又听着钱江慢悠悠的问话,于是一激动,直接蹦出来一句五毛。

那边钱江“啊”了一声,范林才恍然回神。

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范林吞咽了一下口水,才紧张地说道:

“我现在正在躲条子......”

那头钱江听见这句话,心头一跳,一句“傻逼”脱口而出,迅速又果断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