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堆里不断推搡，记者手中的相机也咔嚓个不停，艾米莉亚站在几步外，身后突然冒出一群黑压压的东西，从头顶掠过朝挤在一起的人堆飞去，唯独避开了艾米莉亚。

“艾米莉亚……”琴开始还以为是某种有害生物，直到黑色物体从她侧脸擦过，她才意识到这些黑色的生物都有着一对翅膀，脑袋尖长，和艾米莉亚原本肩上站着的那只乌鸦相似。

聚集在一起的众人哪里见过这么多乌鸦，躲闪中有人被抓伤了脸，有人被抢走了围巾帽子，医院门口尖叫声与脚步声混合，乱成一团。

艾米莉亚站在中间，只有衣角被风微微吹起，见这群烦人的记者终于离开，她才抬脚走进医院。

医院外的警员们自顾不暇，根本没空去管她。

医院里忙着抢救病人的医院护士抬头往她出现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觉得奇怪，不过很久又专注于病人。艾米莉亚带着琴往楼上走，走廊上见到的尸体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他们分散在医院每个楼层，每个角落。

如果制造卡尔德拉的人能看到这种场景，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目的已经达到了。

一楼到五楼，艾米莉亚一直保持沉默，每个眼神都如同施舍般，在她看来这些人不值得同情。

能狠下心注射来路不明的药剂，就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外面那些记者不会真的以为，用这些人的尸体就能让她感到愧疚，甚至每天活在梦魇中吧。

怜悯和善良都是属于上帝的。

经过最后一个转角，艾米莉亚和琴终于见到了查尔斯，他正坐在走廊上，依旧从容，身后跟着科斯特和一群穿着警服的人，她并不认识。

“病房里正在抢救的人是谁？”她直接地问。

“哥谭的某位高级官员，听说是市长的候选人，最近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琴压低声音，周围的气氛太过压抑沉重，很容易让人喘不过气来。而且这位议员，似乎来头不小，在纽约有人为他撑腰，要是真的在哥谭出事，无论是政府还是警方都会很麻烦。

艾米莉亚又问：“注射了解剂？”

“注射的剂量不多，大概只有五毫升，或许还能抢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