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落雪快要压得人喘不过气，微微颤抖下一件熟悉的病患服出现在雪地里，女人被冻得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脸上的颧骨高高突起，像是一夜之间暴瘦了很多，发黄的头发乱七八糟地散在肩膀上，看着像营养不良。

女人一看到艾米莉亚就表现得异常兴奋，但全身的僵硬和对艾米莉亚敬畏让她不敢往前半步，全身上下能动的部分只有嘴唇，女人一双死灰色的眼睛黏在艾米莉亚的身上，像濒死的动物发出最后的呼救，“救……救我的孩子。”

大门迎风推开，艾米莉亚被吹得手脚发凉，对此她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不断被风吹起的长发在背后飞舞。

她很不喜欢被这种可怜绝望的眼神注视着。

会让她想到小时候逃亡的自己和母亲。

妄鸦站在她身后，暗黑色的面具看起来很冷漠，“我可以帮你处理她。”

它对人类的某些举动根本无法理解，甚至觉得没有必要，但跟在艾米莉亚身边的这些日子，渐渐能感觉到她并没有表面上的坚强。会像普通人一样，有喜有忧。

妄鸦也很讨厌人类的这些情绪，但如果是放在艾米莉亚的身上，它觉得自己可以接受。

“不用。”艾米莉亚面无表情地朝雪地走去，走了几步脚下的拖鞋已经被打湿，但她看起来并不在意。

走到女人的面前停下，艾米莉亚语气微凉，“还真是不怕死呢，如果你的孩子知道你为了救他这样对待自己，会感激吗？会心疼你吗？”

在哥谭的这些年，她独居时见过太多家庭，太多一味付出的父母。

女人僵着脖子想摇头，想告诉艾米莉亚自己不需要任何孩子的回报，但身体上的疼痛终究是让她什么没能说出来。

碰的一闷响，女人的身体直挺挺地倒在艾米莉亚的面前，像尊雕像，倒地都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看起来很滑稽，艾米莉亚的目光却始终没有在上面停留太久，转身直径走进奥爱卡，在经过妄鸦时，突然开口说：“把她带进来，扔在原来的病房里。”

妄鸦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想到她会突然松口。

“好。”

妄鸦答应道。

它步伐稳健地朝雪地走去，对于艾米莉亚变卦的决定没什么想说的。

无论艾米莉亚选择什么，它能做的只有一直陪着她，在需要的时候帮助她。

妄鸦的力气很大，动作很粗暴的直接拽着女人的胳膊拖进奥爱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