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别人不知道这种药物对她来说代表了什么,这些被深藏在心底的记忆却在她眼前变得越来越清晰。
药物是她十岁生日的时候自己研究出来的,那时候母亲常常为自己被晒伤的皮肤担心,找遍了整座山才知道一种白色花瓣的植物,它的汁液可以敷在皮肤上,用于修复受伤处。
而她在这些白色花朵的汁液中加了几个步骤,变成了一种修复药物,最后被母亲小心翼翼地收集在了铁盒里。
当然,这个世界是不会只有她一个人懂得这种药物的配方。
还有一个人,是她的母亲。
之前对她所有的恨意仿佛都在这刻消失,艾米莉亚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她只想问问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在自己最需要她的身后离开。
只要她能为自己的行为作出合理的解释,她都能看开。
面前的大火伴随着仪器的爆炸声越来越猛烈,艾米莉亚一枪崩掉脚边的血魔罗,加快脚步。
可血魔罗根本不会轻易死亡,完成从液体转变成为人形后,朝她猛扑过来。
“小心!”
西奥多在她身后大喊,眼睁睁的看着血魔罗朝艾米莉亚扬起了大掌,一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挣脱了手腕上的绳子,掏出上衣口袋里的一只针管就往血魔罗的身上扎去。
药剂全部被注入血魔罗的体内,他身体的膨胀开始以一种飞快的速度缩小,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飞了出去。
艾米莉亚猛地被西奥多扯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离大火只有几步之遥,她听见西奥多说:“你不要命了吗?这都敢回头?”
“你应该庆幸没有把我绑紧!”西奥多拉起艾米莉亚的手往外狂跑,顺带还不忘带上箱子。
“你刚才给血魔罗注射的是什么药剂?”艾米莉亚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为了以防万一我其实还留了一手。”毕竟不是谁都能放心血魔罗这样一群怪物天天围在自己的实验室外的,“我偶然听到企鹅人和别人的对话,不小心知道了血魔罗的弱点。”
“别人?企鹅人在这段时间里还见过谁?”
“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个男人,这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重点!重点是我们要怎么才能摆脱他们!”
两人奔跑间已经来不及说废话,血魔罗的移动速度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跑了几步,出口近在眼前,他们却被追上了。
“该死!我们要完蛋了!”
西奥多低头看到脚下血魔罗延伸过来的影子,被吓得脸色都白了,他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可惜血魔罗并没有因为他是实验室的人而放过他,反倒因为刚才为他们同伴注射药物的行为,已经把他划分为背叛者的行列。
这点西奥多也意识到了,所以他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
“看来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可惜我不能亲眼看到我的实验成功。这算是最遗憾的事情……”西奥多捂面蹲在墙角,满是绝望。
周围的血魔罗正在逼近他们,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那种窒息的死亡。
西奥多不断在心中斥责刚才那个挺身而出的自己,要是他不帮忙,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没想到的是意料之中的痛苦并没有传来,但他还是不敢抬头,非常害怕自己会看到什么恶心的场面。
西奥多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正处在精神高度紧张中的他直接被吓得反弹起来,大叫着挥动双臂,“别过来!我和企鹅人还有合作关系!你们不能杀我!”
过了几秒,西奥多突然听到一声轻笑,很清脆,像是女人的。
他不安的睁开眼往前面看去,竟然看到了毫发无损的艾米莉亚,对方正靠在墙上,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你……你没事啊……”
他偷偷看了眼周围,发现开始气势汹汹的血魔罗全部倒在了地上,并且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
艾米莉亚脸上露出嘲弄的表情,并没有解释:“走吧,这儿可没什么好待的。”
西奥多见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连忙带着箱子也跟在后面,他一直不安地回头看着地上的血魔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些东西倒下的身后,连声音都没发出。
而且大多数都是以同样捂着脑袋的姿势倒下的。
是有什么东西入侵了他们的大脑吗?
西奥多不敢多停留,非常害怕他们会突然挣扎着醒来。
走出矿洞,西奥多有种浓浓的久违感,同样也被外面的温度冷得不像话,鼻涕直掉。
在实验室里待久了,他都快忘记日期和季节了,“这么快变成冬天了吗?”他进入实验室的时候,哥谭还是烈日炎炎的夏天呢。
跟着艾米莉亚走了几步,西奥多远远看到有车辆停在旁边,车窗缓缓下拉,一个男人出现在车窗后。
“这位是……”西奥多不得不从口袋里掏出眼镜,他的近视度数很高,是属于不戴眼镜生活无法自理的人,刚才忙着逃命,他都快忘了自己个近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