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肇拧开了水龙头,已经入十一月了,天冷,水更冷。
拿起香皂洗手,洗脸,陈美兰就给他递毛巾。
这个画面可真是辣眼睛,阎西山给气的一分钟都不想看。
他都不明白自己精的像鬼一样的人,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我今天跟咱们市的煤老板们开了个会,通知他们不要给你赊煤,因为你现在没钱,还不起债,所以别打赊煤南下的主意。”阎肇慢斯条理,细语温言,边擦着头发边说。
阎西山拿着一盒磁带,深滋了口气出门了。
他心里想的确实是陈美兰要不给钱,他就去问别的煤老板赊煤,然后贩到南方去,大赚一笔,回来再还钱。
他是整个西平市唯一跟阎肇有关系的煤老板,狐假虎威,大家肯定会给他赊。
阎肇一句话把他的后路给砍了。
拿着盒磁带边走,阎西山就听见刘二姐悄悄说:“你们刚看见了没,阎肇怕不是把公安局的套子全搬光了?”
毛嫂子也笑着悄声回说:“宋槐花还拎了一大袋。”
“那俩口子……也不说缓着点儿。”
谣言,传着传着不堪入耳了,几个女同志全在笑。
阎西山拿起盒子一看,立刻扔在垃圾台上了,居然不是磁带是套子。
这日子没法过了。
“爸爸。”圆圆在一个角落里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