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意逢场作戏惯了,虽然一眼就看出他的目的,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想与他闹得太难堪,何况关系着海清秋的脸面。
连忙抱拳鞠躬,问了声“四当家好”。
四当家哈哈一笑,又要去拉她的手,嘴里说道:“咱们现在可是一家兄弟了,你同哥哥我这么客气做什么?一会儿就挨着哥哥坐,咱们亲亲热热的吃几杯酒。等散了也别回去了,去我那儿玩儿两天。”
苏好意脸上依旧笑着,看不出有任何尴尬,却不着痕迹地再次躲过四当家的手,说道:“多承您的抬爱,我娘可从来不许我在外头过夜,否则就要挨板子的。”
“那也得分谁不是?”四当家涎着脸不肯放过眼前的天鹅肉:“依我说你娘也不是很老,到底是总花魁,风韵犹存,这些年不接客了想必也寂寞得很,我一肩挑了你们母子俩也使得。”
他的话满含恶意又粗鄙不堪,且话里话外带着姹儿姨,令苏好意十分反感,但在场的人却听得不亦乐乎,海清秋不在场,童三爷在外头迎接客人,所以根本没人帮苏好意解围,反倒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种情形下,苏好意越是退让,对方就越得寸进尺,甚至极有可能纠缠不休。
“四当家敢情是要做我爹,”苏好意嘴角斜挑,透着几分邪气:“我可是从小只知有娘不知有爹,人都说我爹是个王八,莫非你要做王八不成?”
“嚯!你个小龟奴,老子给你脸了?!”四当家的没想到苏好意会这样,脸上顿时下不来,伸手就要去抓打苏好意。
就在这时候,整间大厅忽然静了下来。
这样的变化让四当家悚然而惊,以为海清秋出来了,故而不敢造次。
不过他随即看清进来的人不是海清秋,而是一个比海清秋还让他感到意外的人。
司马兰台依旧一袭白衣,缎带束发,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一张冷清疏离的面孔拒人千里之外,周身仙气飘飘,连头发丝都透着矜贵。
这样一个人和周遭的场合格格不入,众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所以都愣在那里。
苏好意没想到他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来这里,直到司马兰台走到她跟前才缓过神来,打了个招呼。
“你坐哪里?”司马兰台问苏好意。
“呃……哦,在下坐这儿。”苏好意指了指自己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