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兰台的视线落在医书的某个字上,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缓缓合了书站起身。
墨童连忙过去帮公子穿外衣,轻暖的狐腋裘触手生温,墨童随口说了一句:“记得公子早年有件一样的狐裘,只是比这个小些,不知哪去了。前儿夫人还问,说要给九少爷。后来高府送来一件,说他家一共得了两件,吉星少爷留了一件,这件给咱家九少爷。”
司马兰台一直没说话,墨童早就习惯了,兀自说道:“说起吉星少爷,我倒想起苏公子来了,他也许多时没到咱们医馆来了,大约是忙着过年。”
司马兰台当然不会解释,墨童应了一声出去了,多给了赏钱把人打发走了。
回来又说:“公子,天色不早了,咱们可要回去?”
今日难得没什么病人,可以早些回去。再说夫人午后就派人来叮嘱了,说给公子留了寺庙里送来的佛豆粥。
一群破衣烂衫的孩子踢踢踏踏地跑过来,后头一个提灯笼的老人咳嗽带喘地相跟,一边喘吁吁地骂道:“你们几个还大愿的兔崽子!想要累死老子不成?!”
那群孩子也不理他,只是嘻嘻哈哈地笑,直跑到楚腰馆门前才停下。
他们也是照虚耗的,趁着腊月赚些零钱花。
“你明日给她送些奇园的果子去,”司马兰台垂眸道:“再带一坛苏合香酒。”
楚腰馆门前灯彩辉煌,客人们三三两两地相约而至。
丝竹已经奏了起来,飘散到外头被风吹得断断续续,反倒更加引人入胜。
软玉把头摇了摇,说道:“你这把年纪了,腿脚又不好,还出来做这营生,不如在家待着。”
于三倒这时也走到了跟前,咳嗽着说道:“别处不去,这里是一定要来的。”
“你倒是乖,”软玉笑一声道:“知道到我们门前站一站就有钱。”
软玉恰从里头出来,那群孩子便抢上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