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色破晓,苏好意的头发也干了。
她开始穿外衣,只觉得红色碍眼,选了一件蛋壳青的袍子。
头发全都束上去,戴了一顶素纱冠,看上去干干净净的。
天亮了,苏好意开了门走到院子里,看朝霞把东边的天都铺满了,晨风沁脾,让人精神一振。
院门被敲响,苏好意一听就知道是谁。
她走过去开了门,大大方方向司马兰台请安:“师兄早。”
她的嗓音微哑,像刚刚醒来的花。
她乖乖巧巧地站在门里,一身打扮像个小书生。
似乎更瘦了,下颌尖尖的,眼皮有些肿,鼻尖有些红,显然是之前哭得太狠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给你带了早饭。”司马兰台陪着小心问,苏好意这样他更慌。
不哭不闹,彬彬有礼,可礼貌也意味着客气,甚或是疏离。
“多谢师兄,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会照顾自己,以后不必这么麻烦了。”苏好意的语气不怨不愤,可司马兰台宁愿她跟自己吵跟自己闹。
“我能进去跟你说说话吗?”司马兰台一辈子从没这么低三下四过。
“在这里也一样的,”苏好意站在门里不动,也不许司马兰台进来:“一直都得你的照顾,八郎感激不尽。若前日醉酒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师兄不要怪罪。那都是疯话醉话,认不得真的。”
苏好意完全不记得那天醉了之后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不过多半说了些傻话。
“我怎会介意,”司马兰台真是从心里苦到嘴里:“都是我不好,如今你酒醒了,我须得好好向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