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岫云夫子是知道的。
“弟子学习接生之法,是为自己,”司马兰台并没有遮遮掩掩,何况他从心里就没觉得这有什么好遮掩的:“为防以后妻子生产时有什么凶险,也为她生产时少受些痛苦。”
“你……”岫云夫子没料到他的目的是这样,震惊之余却也宽慰:“难得你有这样一片心,谁嫁给你有福了。”
她自己终生不婚不爱,但见到司马兰台如此还是颇为感动。
“教授你也无妨,”岫云夫子没有拒绝,因为这虽是她们越溪谷的长项,但并不适于男医学,司马兰台是为了自家妻儿,且以他的品性,不必担忧他会外传:“不过你不要在传给其他人。”
“多谢夫子!弟子谨记。”司马兰台深深下拜,这是他为了苏好意跪拜的第二个人。
“你起来吧!你我也不必行什么虚礼,”岫云夫子浅浅一笑:“我只把要点简略告诉你,剩下的你可以不懂就问,但毕竟时间有限,能学到多少就要凭你自己的本事了。再则,学是一回事,用又是另一件事,真到了紧要关头,个人情形千差万别,我不敢保证一定派得上用场。”
“师父说的弟子明白,”司马兰台称呼岫云夫子为师父,是从心里对她感激和敬重:“弟子自当用心。”
“那好,就从今日开始,每天的这个时候就在这里,”岫云夫子从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以你的资质,七天左右就能听完,剩下的就是多去领悟揣摩了。”
司马兰台又是一揖,说实话,他本没想到岫云夫子这么痛快就答应自己,以为总要苦求几次才能如愿。
“兰台,你听好,”岫云夫子坐下道:“自古女子生产有难有易,容易的,从破水腹痛到孩子落地也不过一刻钟。这样的人,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但也有先兆,其人皮肤粗糙、骨节大、髋宽、喜动不喜静,脉象洪大者,多不难产。
反之,食少喜睡,身姿窈窕,手足纤细、腰窄的女子往往难产。”
司马兰台一听,他家的讨债鬼一样没偏都占了。
“容易生产的没什么好说的,自然是皆大欢喜,”岫云夫子继续说道:“要说的是各样难产的,先说胎儿,胎儿出生前就该头颅朝下,但也有不是的。有的是双腿先出,有的是屁股先出,还有一条胳膊先出来的……”
苏好意睁开眼就不见了司马兰台,她一骨碌爬起来,神清气爽,没有任何不适。
“奇怪,昨天到底是怎么了?”苏好意自言自语:“别是撞客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