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原本就在城西的庄子种菜,如今瘟疫横行,朝廷便把城门都关了,不许城外的人进城,也不许城里的人出去。
好在楚腰馆自家在城西有菜地,否则几十上百号人吃饭都成了问题。
“瞧瞧你,谁乱想了?我是说昨日你男人来送菜,你往厨下抱菜累着了。”田婆子笑的前仰后合,她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女人一贯喜欢这么玩笑。
宋婆子虽然嘴上和田婆子说着话,可心里头着实觉得自己身子沉重不痛快。
她一边捶着肩膀和腰腿,一边把被子叠了起来。然后像往常一样开始清扫后院,活动开了,似乎稍微轻快了些。只是总觉得今日好像气短似的,做一会儿活儿就要歇上一歇。
姹儿姨站在门口,晨风微凉,今天是个响晴的天气。
她看了看街上,轻轻叹了口气。往常这时候楚腰馆的正门是不开的,如今不许做买卖了,前门倒是整天开着。
以往白天关门是为了拒客,如今既然没有客人上门,也就无所谓了。
小三子拿了条手巾掸了掸身上,走过来对姹儿姨道:“依照我说,把馆里的人分出一半送到庄子上去吧!那样还能省些。”
“话虽是这么说,可现在朝廷不让人乱走动,也只好都在这里了。”姹儿姨道。
“其实也不难办,分几拨过去就是了。”小三子人很机灵:“就算是遇见了官差,顶多塞两个钱也就完事儿了。”
“可大伙儿都不愿到庄子上去,你也知道,那里就几间田屋,眼看着到了雨多的时候,还没来得及修葺呢。”姹儿姨道:“先都在这儿将就着吧。”
“您老还在门口观景呢,快进来吃早饭了。”软玉笑着招呼姹儿姨:“吃完了,咱们摸骨牌去。”
整日被圈在这屋子里没有事做,众人便只有打牌来消磨时间。
稀里哗啦的打牌声此起彼伏,众人凑了好几桌,有大有小。
田婆子吃过早饭,把后院的柴草堆好,觉得有些热了,进屋子里准备歇一歇,喝碗茶。却见宋婆子躺在床上,便问她:“这是怎么了?难受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