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大,很暗,没有开灯。唯有霓虹和月光从窗外透进来,借着黯淡的光,依稀能把他瞧清楚。
他站着,高大的身躯在黑暗中仿若某种蓄势待发的兽。
乔曦慌乱的往后退,缩到床角,哆嗦地警告他别乱来。贺时鸣挑眉,嗤道:“我还没有强-上的怪癖,不过你这倒是提醒了我.....”
“用在你身上,说不定蛮有趣…”
“你、你真是有病!”乔曦胡乱摸到一个抱枕就朝他扔去。
贺时鸣轻巧躲过这软弱的攻击,三两步走近,乔曦瑟缩成一团,警惕的看着他。见他只是拧开床头灯,这才松一口气。
灯光从头顶落下来,室内有了光,一切变得清晰可见。
他隐隐凸起的手臂青筋,她浑身酒气的狼狈,细节在灯光下得以昭彰。
“乔曦,陪酒有意思吗?”他不再失了理智,迫使自己冷静。
“不关你的事。”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话音里的颤抖。
“为了个破剧本,你陪人喝酒?既然陪酒,又何必舍近求远,你陪我喝,我给你更好的。”
贺时鸣的眼神透着一股阴鸷,看着她,让她觉得下一秒就会被生吞活剥。
他说完,觉得不够,转身去一旁的酒柜拿了瓶酒,拧开瓶盖倒了满满一杯,橙褐色的液体在灯下流光四溢。
岩石杯重重磕在床头柜上。杯中酒晃荡,洒了一大半。乔曦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杯酒,有几滴洒在了洁白的床单上,迅速晕成污点。
“嗯?怎么不喝?”贺时鸣轻挑下眉,看着她抱着膝盖缩在角落的可怜模样,心中嘲弄与心疼交织,天平在剧烈的晃荡。
朝左,劝慰着他放下吧,既然喜欢她就别欺负她。
朝右,叫嚣着既然不甘心就狠狠报复她,总归她作践自己,又何必怜惜?
乔曦倔强的抿着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