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言笑完安慰他,“没事,我爷爷还是一样爱你,你干脆嫁了算了,逞什么强,安心做个小娇妻不好吗?”
即便是醉了,季时屿仍是嘴角抽搐了一下,推开他,不要他扶了。
沈逸风正在跟人说话走不开,程焰只能拉住他,把人往怀里带,小声嘀咕了句,“酒量这么差你还一直喝。”
季时屿鼻尖嗅到程焰身上的味道,自觉地往她身上蹭了蹭,低声黏着叫她,“火火。”
程焰真的很想把他扛走,可介于他怕她抱得动他,都开始好好吃饭增重了,她怎么也要给点面子,于是把他胳膊架在肩膀上,带着他往酒店走。
这里是郊区,回城区至少要两个小时的路程,所以沈逸风很早就定了酒店,这会儿喝了酒,更不可能回去,房间不够,只能互相挤一挤。
但谁也不敢跟程焰挤,更不敢跟季时屿挤,于是最后周思言一拍脑门,“干脆我爷爷和阿时一个房间得了。”
说完,真诚看程焰,“爷爷,没事,你看他都醉成这样了,你就当他不存在。”
其实是因为季时屿不喜欢跟别人睡,周思言他们都没跟他睡过,也害怕。
但程焰不一样啊!
反正以后总要一起睡的。
程焰翻了他一个白眼,但也没说什么,拿了房卡扶季时屿去房间。
把他扔在床上,看他仰着头,露出的喉结,以及喉结下微敞的领口,她后退半步,有点儿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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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屿喝了点儿酒,后半夜开始头疼,不停地做梦,他已经很久不做噩梦了,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经常做噩梦,刚回江城的时候尤甚,夜里躺在床上,总梦到漆黑的牢笼一样的房间,他蜷缩在角落里,沿着墙壁一圈一圈盲目地走,却如何也找不到出口。
梦到血,梦到面目狰狞的怪物,梦到那条恶犬。
梦到被人打,梦到逃跑却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