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他?必须像这次一?样,早做规划,改变格局。
既然如此,山光远想冒个险。
他?琢磨着,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却忽然听到屋内一?阵窸窣,似乎响起点火的声音,他?转头,就?看到窗子?里一?点微弱的火光亮起来,点灯人将煤油灯轻手轻脚的放在?靠近窗子?的小桌上,将火光调到最?小,而后坐在?了桌边。
那人叹了口气。
是言昳。
他?从凹凸不平的玻璃窗子?看她,她似乎托腮,望着外头的月光。
山光远没能忍住,他?伸手打开了半截窗子?。
言昳吓了一?跳,她穿着单衣单裤,抱着腿坐在?凳子?上,两只光着的脚交叠在?一?起,泛粉的脚趾蜷起来。真是什么上学、赚钱都不能影响她臭美,她脚趾尖上也有着丹蔻红色。
言昳瞪大眼?睛看他?,虚着嗓子?急道:“你要吓死我吗!干嘛呀,不许我睡不着吗?”
她摸了摸从裤腿中?露出的脚腕,看了山光远一?眼?,看他?没有要走的样子?,就?直接悄声使唤他?:“帮我磨点墨。我写点东西。”
山光远:“信?”
言昳摇头:“算账。”
屋里没有她惯用的硬笔,言昳只拿了个狼毫小笔,也不管字体,就?提腕写下大串的数字。她不用算盘,左手捏了捏,就?跟算命似的,嘴唇翕动,便像是算出了很复杂的数额。
山光远不太知道她在?算什么,但窗子?这么开着,看她垂头算术也很有意思。
言昳两只脚依旧蜷在?椅子?上,抱在?怀里,她忽然没头没脑的道:“阿远。”
山光远:“……?”叫他?干嘛?
山光远看着她,她也没有要使唤他?或者抬头看他?的意思,只是写了几行数字,又小声道:“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