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从后间走出来,皱眉:“你是?”
男子转过脸来,瞧言昳容姿装扮非富即贵,又深深作揖,慢悠悠道:“在下纪琸,字切竺,辰州人士,近日才刚进京——”
一说辰州,言昳笑了起来:“你就是最近轻竹点的灯啊。”
纪琸面上温吞笑道:“那看来您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二小姐了。轻竹一直与我说,家中父母不在,二小姐便是唯一的亲人,今日与二小姐说上话,也算我与轻竹二人,都见过彼此的家人了。”
言昳眉头一挑:原来是这种风格的男人?说是温柔又可欺的样子,但话里也有点弯弯绕绕的绿茶意味呢。
再想到十一二岁的时候,跟院中丫鬟斗起来,都能扯着耳坠狠狠把人家耳洞扯烂的轻竹。
真是有意思了。
言昳抱臂道:“听说你在辰州家大业大,怎么会想要跑到京师来。”
纪琸看二小姐可能对他的事略知一二,面上笑意略收:“不过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人生苦短,要是总等着先确认对方的心思,才敢勇敢,岂不是永远都是个你退我也退的循环了。”
言昳一怔。
纪琸笑容又风雅起来,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枚染色的印札名片,递给了言昳:“哦,这是我的名札。主营的是金银加工、珠宝鉴定的活计,若是能为您做些活计,也是纪某的荣幸。”
言昳捏着看了一眼,相较于轻竹的不爱打扮,这名札却染色精致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香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