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知道自己赢了最重大的一步,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山光远与她并肩一同顺着正对紫禁城中线的参道缓缓往外走,他牵着言昳的手腕,言昳走的茫然,只听到山光远忽然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有点……”他缓缓找了个词:“悲伤。”
言昳抬眼看他。
山光远显露出一丝哀愁,皱起眉头,下颌的弧线绷紧:“你不觉得有点像吗?我们和……”
言昳半晌道:“不一样。我没有以次充好害过前线的将士,你没有让一地生灵涂炭。当然我不是说自己就是正义之师,但确实是有区别的。”
山光远颔首,偏头看向她。
但熹庆公主的死,对言昳似乎有更大的触动,她好像有把自己放在公主的位置上去思考。山光远以为她会思考自己的战略,但言昳却紧紧抓住他的手,说出了他没想到过的话:
“我只是怕了。原来如我,也会胆怯。我以前以为,我也能这样绚烂的不顾一切的迈向死亡。但现在竟然不敢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重生一世,一直是不停往前冲,仿佛随时都有厄运在追赶她,告诉她你一不小心就会堕入前世的命运。
她知道现在几乎无人能再撼动她,在这个国家,她可以做掌握命脉的财阀,做幕后的主人,她这时候才在镜子前堪堪刹住车,看着公主之死,忽然陷入一阵后怕。
山光远没想到她会露出一丝胆怯,问道:“难道你是萌生退意了吗?想要过更平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