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惊讶:“为何?”
颜坊刚正的面容,竟扭出一股时过境迁的拧巴:“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在我刚上任刑部做小吏没多年的时候,我早知道赵家贪|污巨款一事,也知道白家手更不干净……那时候她总来找我玩,才是个小姑娘,我也毛头小子。”
他就跟赵卉儿忍不住提及了赵家贪|污一事,说迟早要搜集证据,让赵家收敛。
赵卉儿那时候还不信,信誓旦旦说赵家不可能贪|污巨款。后来可能是自己也回家查了查,或探到了些口风,她某一日突然顶着带巴掌印的肿脸,含着泪来找他。
赵卉儿年少不懂事,就是害怕,道:“现在宣陇皇帝重用你,你要是捅出来了,赵家就要一落千丈了,我会不会被卖掉啊!求求你,能不能装作看不到?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性格,可我……”
她恐怕是被赵家的人吓唬了。
颜坊也初出茅庐,还没像后来那样把自己活成一杆插在地里的枪,他犹豫了。
但他犹豫还因为另一件事。
他比赵卉儿大上几岁,小时候一起长起来的,他早有爱慕之心……如果这时候能开口求娶如何?
但这算不算利用了她怕赵家倒台的恐惧;如果跟她成婚后,是不是也意味着要对赵家各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