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看他,道:“我知道了我母亲的事。我也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颜坊看着她。所以是赵卉儿唯一的孩子,替她报了仇吗?
颜坊道:“嗯。但我不打算跟你套什么近乎,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希望你能给我什么样的支持,反而是要告诉你——”
颜坊那因为过于不识时务而显得硬臭的脸上,愈发紧绷:“她死后,我发誓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人情与法理是可以找到平衡,但不代表是非能找到平衡。所以我知道你是她女儿,我知道你的财阀掌控大明,你富可敌国,但你支使不了我。”
言昳凝神看他。
颜坊背着手:“我如今答应你,愿意带领一部分人从士子共进会独立出来,只是因为我太看不惯韶星津,我知道他背后的龌龊。所以我绝不会走上他的路,我已经把自己化成一块铁板,人人讨厌,人人又没法踢动。”
颜坊没打算在二小姐身上找寻赵卉儿的痕迹。他听说过她走到如今的铁血,他也不认为二十岁上下的女人能有如今的成就,会有干净的履历。
但他没想到言昳明媚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您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道:“我其实害怕过,怕您有市侩的一面,怕您拎着什么我母亲爱吃的糕点来跟我套近乎。但幸好,您如今没有让我失望。”
颜坊讶然的看着她。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像越长大越成为母亲,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赵卉儿。
颜坊后退半步,道:“好。今日我们虽有合作,但日后你我若为敌,你弄死我,我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