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人都清楚皇上这是要用老九,以前胤禩从老九那儿拿银子那是看得上老九,从今往后还想这样就不可能了。这可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只不过这河西来的太快了点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也让如意算盘落了空的胤禔和胤禩着实有些臊眉耷眼,无话可说。
“好啊,孤这个皇阿玛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孤这个当太子的果真拍马都赶不上。”直郡王府里胤褆和胤禩因失了胤禟多少有些丧气,宫里毓庆宫里却一反常态,甚至还带了三分喜庆。
胤礽得到消息之后,只沉吟了片刻便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甚至大中午的就让人准备了酒菜美人,自顾自的小酌起来。等到喝得半醉了才放下酒杯跟身边的奴才感慨这事。
“殿下何出此言,奴才愚钝实没明白。”替胤礽执壶的是胤礽身边最得宠的太监登宝,登宝不是从小就在胤礽身边伺候的奴才,只是因为长得好,几年前无意间被胤礽看见才被提到身边来伺候着。
登宝不是那种很聪明,看一看主子脸色就能把主子的心思摸透的那种人,相反他有时候还很有些无伤大雅的耿直和傻气,比如这会儿一屋子人都老老实实低头不语,就他还敢主动问胤礽为什么。
胤礽一点也不意外登宝会开口问自己,他就是有莫名的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时候该开口问,每一次都能问在裉节上,让胤礽不得不喜欢他。尤其比起毓庆宫里其他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的呆瓜,只有他怎么看怎么合心意。
“如今国库空虚,皇阿玛又要仁德的名声不好拿他那些老奴才下手,可不就只能再扶持个能用的儿子上来替他挣钱,到时候老九要是能干说不定还能留给下一个皇帝,也算是功德一件。”
胤礽在毓庆宫里说话向来不管不顾,有些话传出去不是死罪也要脱层皮,就好比此刻,一屋子奴才都恨不得自己没有耳朵才好,世人都知道皇权更迭无可厚非,但宫里不管是谁嘴上都要说着皇上万岁,现在太子大喇喇的谈论继位者的事,这不是要命是什么。
“那奴才就先给太子爷道喜了。”登宝一听胤礽这么说,竟然十分开心的笑起来,“您是太子是储君,那要是九爷能干往后岂不是太子您的臂膀肱骨。”
“是吗?”胤礽也没想到登宝会这么说,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这个奴才的话。最后只能把手边的一杯酒赏给登宝,“那孤就借你吉言吧。”
近几年胤礽能渐渐感觉到皇阿玛对自己的疏离和忌惮,也能感受到自己那些如弟弟们狼一般的眼神。太子这个位置自己已经坐了太多年,若是再无法继位恐怕就要被身后的兄弟们活生生给拉扯下去。
不过这次皇阿玛把老九提溜出来倒是件好事,老八是个什么心思胤礽早就看在眼里只是没搭理而已。如今少了胤禟,最近老八跟直郡王怕是蹦跶不起来了。
想至此处胤礽总算又重新高兴起来,指一指酒杯让登宝给续上,没多久便喝得半醉搂着上个月才进毓庆宫的美人,往后边卧房里去。
这些事胤禟暂时还都不知道,昨天口谕下来之后他去了趟董鄂府,富永原本还有些抱怨怎么没过年就要出门,但在知道自己竟然还没出发就得了差事之后,只用了一天的功夫就精神抖擞的带着奴才出发往南。
昨天得着消息之后,今天除了胤禟,前来相送的还有胤祺和胤俄。两人只知道买卖上多了董鄂家这一股,胤祺原本就对这个不上心,要不是为了堵胤禩那条路他根本懒得掺和,现在多了一股就多一股呗,还是老九他岳父家就更不是外人。
胤祺无所谓,胤俄就更无所谓,本来自己能往这里头掺和一脚就是九哥主动找的自己,银子也是舅舅出的,现在多几个人他都行。
所以送富永出宫的时候,三个皇阿哥一个比一个热情,那架势弄得富永都觉着这一趟出门要是不把事办漂亮简直都没脸见人,就连出城时的背影都多了几分挺拔。
“哥,你这一招真厉害,董鄂家到底是世家底子厚,瞧瞧这出门一趟置办得这叫一个齐全,有个办事的样儿。”
胤俄看着富永的背影不禁感慨,这能冻死人的天气自己恨不得天天在家猫着,也不知得多大的钱瘾犯了,才能这时候出发南下办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