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这衣裳拿出来还得说是九福晋亲手做的,喜得胤禟那天酒席间就去后头把衣裳给换上,到现在那点儿热乎劲还没过呢。
“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是说三哥得了幅好画,今儿请你们去吃酒的?”被胤禟听了墙角林清也无所谓,反正这话当着他的面自己也这么说,甚至见他进来她又故意叫了好几声小珍珠,把女儿逗得咯咯笑的同时,也把胤禟气得只能无奈的摇头。
“去了,还没吃到一半,三哥府里门客许是喝多了闹起来,我们觉着没劲就早早的散了。”这一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你争我夺的哥哥们都缓和了不少,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也安分了不少,除了太子上朝的时候还是见天的挨骂,就连直郡王都老实下来。
以前闹得凶的时候一个个的私底下都埋怨,明明太子还好好的,怎么都是亲兄弟还非要闹到这份上。现在不闹了吧这些皇阿哥们又觉得没劲,只能到处找能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胤禟好点,今年京城江宁都有新开的铺面,哪怕是跟着圣驾往塞外去也没闲着的时候,但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好打发日子的东西了。这不今年一年胤祉别的没干,就到处的搜罗字画,真真假假说不好,但银子却是实打实的花出去了。
“还养着那些门客呢,之前皇阿玛不是说要前朝后宫都勤俭些,不好奢靡。三哥胆子也是真大,就怕不皇阿玛拿他开刀啊。”
要说这事呢林清其实觉着没道理的是康熙,老爷子现在年纪大了心也软了,对朝堂上那些老臣子要多宽待就有多宽待,江宁那头以曹家为首的奴才更是嚣张跋扈、奢靡至极。
但哪怕就这样了万岁爷还是觉着他们对社稷有功,对主子衷心,如今国库空虚账面上一堆欠账,今年去塞外路上好几次险些银子跟不上,也从没说过要整治整治他们。
前两次缺银子都是四爷和户部那几个老大人抠抠搜搜从犄角旮旯里凑来的,最后一回四爷也没办法,只能是人皇上开了私库才把这事原上,要不然跟着銮驾出去这么多人非得被扔在草原不可。
“三哥都敢在敏妃娘娘丧期剃头,皇阿玛就一句话让咱节省节省,这算什么啊。”胤禟一听这话只摇摇头,自己再混就就是小打小闹,哪像人胤祉混一下就能把个郡王的爵位给弄没了。
“再说这回他收的可是唐伯虎的画,那是宝贝怎么能说是乱花钱呢。行了咱不说他了,瞧瞧这是什么?”胤禟想起今儿胤祉洋洋得意那样子就头疼也不愿再多说,便从兜里把刚在门口收到的信给拿出来。
“这什么啊?”要说成了九福晋之后,林清天天都得收半箩筐帖子,又请客的又套近乎的又下边奴才递上来请安的,但正儿八经写信的确实不多。
“那谁回来了。”林清一问这个胤禟的脸色明显就不大好看,可因着是正事又不好瞒着她,才不情不愿的接了这么一句。
“谁啊?”因着要看信,林清把还在怀里蹦蹦跳跳的女儿递给方嬷嬷,边问边接过信一看,信封上什么字都没有,打开来见着字迹才惊呼,“二哥回来啦!那这信是斐卿送来的吧。”
前半句还好,就是多余又添了后半句,胤禟一听脸就垮了。刚过完年蒋兴方头一次上门的时候就惹得两人大吵了一回,可那一次是刘氏那么一茬,才算是把这事给茬过去,其实说到底两人谁也没让步。
蒋兴方他爹先是在董鄂府当族学里的先生,之后自己也是考取了功名的,蒋家在京城虽比不得皇子阿哥但也算是有家底的清贵人家。
胤禟再不高兴也不能因为人帮自家送了个信,反而还去找人家的不痛快,所以之后蒋兴方又陆陆续续上门来找过林清两次,人九爷也只能是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忍了吧。
尤其之后蒋兴方跟家也待不住,回家头三天还行,家里爹娘心肝肉一样的捧着孩子,可三天一过怎么看蒋兴方怎么不顺眼,他干脆就又躲了出来。
出来之后没地儿去就这么晃荡着,还上门来给林清请了两回安。林清见他实在闲得慌,干脆主动给他找了个差事,头一回是船队临出发的时候有好些东西和要交代的事,找下边的奴才属人又不放心,蒋兴方到底在外这么多年就把这事托给他了。
第二次就是前些日子,胤禟掐着日子算觉着船队该回来了,都说一事不烦二主,就主动去找了蒋兴方让他带足了人去广州等着,这不才一个月多一点儿就真把人给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