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要人回话,只道:“——其他人的家里人明天都会去菜市场,但是你母亲不去,她说不愿意在你生前看你一眼,只会等你死后,给你收尸,尸体也不会运回家乡去了,就撒在闻州的河里。”
全贵就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赵士德,眼神带着凶狠。
赵士德啧了一声:“你母亲说,你一生出来,外面就洒满了霞彩,村里人说你应该是个贵人,所以取了个贵字。”
他叹息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惜了,你母亲盼子成龙,结果你却是这么个‘贵’,贪了那么多银子,能不贵吗?”
全贵就本来死气沉沉的脸上,就终于开始有了情绪,激动的吼了一句:“你知道什么,你们这些世家子知道什么!”
他们要用多少努力,才能达到如今的地步,才能拿朝廷拿一点俸禄。
可是世家呢,什么都不会,还是可以拿那么多的银子,用这些银子来侮辱他们。
赵士德平静极了:“嗯,我不知道,我也没要你说啊。”
全贵:“……”
他呵了一句,“大人,咱们都是聪明人,你在这里故弄玄虚什么,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们背后还有没有其他州的人吗?”
赵士德内心有了一丝惊恐,他觉得“其他州”这句话背后,极有可能代表着自己咸鱼人生的终结,连忙摆手:“你不是说没有嘛,那就没有呗。”
全贵是真有点搞不懂这个人的路数了。但是他抓着律法的空子,就等着人回来问,结果这个赵士德却不按照套路出牌,让他最大的底牌也不能在最有利用价值的时候翻出来。
换其他的人,不应该要赶紧抓住这个机会问出背后的秘密,做出政绩来吗?
他就笑了,不相信这个人是一点儿也不动心,“大人,丝州里面还藏着一个大秘密,你要不要听?”
赵士德觉得这个人可真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