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师让蒲晨跟我同桌,不是有私心,不是为了让我辅导蒲晨学习。不对,我说错了,他有私心,是希望蒲晨能劝我好好学习。”
他越说越生气,“原本蒲晨坐讲台边的那个位子,方便上课老师提问她,就因为我,她调到后面。妈,蒲晨除了不会说话,她什么都比你儿子强,你也别以小人之心度陆老师的君子之腹。”
秦明艺没想到儿子当场给她难堪,“我怎么小人心了?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己孩子有个能互相督促进步的同桌?我只是常人之心,今天看到蒲晨姑姑是他前妻,我这样想,不为过吧?”
秦与一气之下便口不择言:“你要是普通人,这么揣测陆老师确实不为过,可你是律师,以管窥天,这有失职业素养。”
秦明艺摁了摁眉心,生气又难过,她说:“我是律师不假,但我还是个妈妈呀。再说,我又没说蒲晨不好。”
秦与没离开餐桌,静默了好一会儿,道歉:“你是长辈,我不该那么说你,是我不对。但请你以后也别那么说陆老师。”
秦明艺怔了怔,不敢相信儿子给她道歉了,换在以前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随之她的态度也缓和下来。
她理解儿子为何如此维护陆柏声,陆柏声对他来说亦师亦友,感情不一样。
秦明艺解释:“要说陆柏声是看着你长大,那我也是看着他长大,陆柏声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可关系到他前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他前妻从来没有原则。他是为了他前妻来苏城教学,他把蒲晨跟你排在一起坐,我难免会多想。我也只是关起门来跟你说说,又没在外面议论他。”
秦与:“陆老师要像你想的那样自私,他就不可能安排学生到讲台上讲试卷,全班只有蒲晨讲不了,别人上去讲试卷时,你想过蒲晨是什么心情吗。陆老师从来没因为蒲晨情况特殊,就事事照顾她的感受,不顾其他学生。”
秦明艺突然沉默。
讲试卷这件事她知道,当时她就在陆柏声的办公室,他给了蒲晨一个名单,说是那些学生下节课要到讲台上讲试卷。
“是我不对,不该乱揣测陆柏声。”秦明艺拿起筷子,把碗里最后那点粥吃完。
这是母亲第一次如此正式表达歉意,秦与也有点惊讶。
秦明艺偏头看到了茶几上手机屏亮起,她示意秦醒:“是不是有人打你电话。”
秦与起身过去,是蒲晨打来的语音电话。
蒲晨着急数学作业没写,只好第二遍打来语音电话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