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偷偷靠近了一点,扒在墙角听。

电话那头是一道清澈温柔的男声:“你觉得什么是喜欢呢?”

薄光年摇头:“我不知道,edward。”

他在这件事情上天生迟钝,有很多人前赴后继地说过喜欢他,在学校里,在雪山上,在领奖台下。

可他感受不到爱。

别人的情绪影响不到他,从来如此,总是如此。

简竹真记下了edward这个名字,又听听筒道:“没关系,你们来日方长,你可以慢慢寻找。但心理评估还是要做,夏天结束之前,你要来找我一趟……说到这个,你有跟你的妻子,提过你的感受吗?”

薄光年仍然摇头:“我没有。”

edward:“为什么?”

薄光年:“你告诉任何一个正常人,你有共情障碍,别人都会觉得你有病。”

edward笑了:“你可以跟她聊一聊,你跟我提过她很多次,我想,也许她比你想象中宽容。也比你想象中……更在意你的感受。”

薄光年陷入沉默。

许久,他轻“嗯”一声:“日程随后再定,她还在等我,我要回去了。”

电话挂断,薄光年没有立刻离开,握着手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简竹真屏住呼吸,退后半步,正想走。

听见男人清淡冷漠的声音:“听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