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季梦笙就想,自己虽然没法儿把郎弘野变成个活泼开朗的好青年,但起码得把打娘胎里就刻印在他骨血中的烈性魔毒给解了。

万幸,这股子毒瘴先前已经被郎弘野自己以近乎剜肉剔骨的残酷方式给祛除了大半,不然,她怕是搭上这条性命都不够。

总之,疗着疗着,她还顺便附赠了套话疗服务,充当起了三脚猫心理医生。郎弘野像是真跟她交了心,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人,竟会握着她的手,慢慢地跟她坦露自己的事情。

说实话,季梦笙还真不咋乐意听,太尼玛致郁了,完全就是歪脖子树在宫中的艰难求生记。偏生歪脖子树还是棵有理想有志气的歪脖子树,憋着闷着满腔的不平与抱负,幽幽的,隐秘的,不可诉说的,却又像湛蓝的明火,无声无息地燃着灼人的温度。

想要体面而有尊严地活下去。

想让所有戕害自己母家的人都付出代价。

想依循自己理想,收拾出一派整整齐齐的好世界来。

还有,“我想和笙笙在一起,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季梦笙当时就寻思,这个愿望是放到最后才讲的,可见并不强烈,可有可无。果然,等到其他愿望都实现了,最后的愿望也就被郎弘野抛诸脑后了。

这么想着,季梦笙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叹气,头上那对毛茸茸的大白耳朵也丧成了飞机耳。在皇宫,耳朵啦尾巴啦爪子啦是千万不能露出来的,曾经她会非常注意,但事到如今,什么都无所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