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东西合起来要三百块钱,一下花去五百块的大半。
他提着这一大袋,走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只有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投下他孤零零的影子,肩上一只小猫。
走了很久很久。
有种长途跋涉耗尽力气,终于抵达目的地的感觉。
戚余臣回到租房,烧水,温牛奶。
一个碗灌满乳白的牛奶;
两个倒满热水,他吹凉了才放下,放在小猫够得着的地方。
香肠并排放好。
没有锅,饺子也用热水壶一次次不厌其烦地蒸,蒸好了,撕碎了,细细装上又一碗。
“吃吧。”
留下这句话,温柔地抹了抹小猫脑袋,他走了神,半晌之后走进浴室。
但并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里面也没有洗澡的声音。
姜意眠花了近二十分钟才意识到不对劲,用脆嫩的指甲生生扒开推门,一眼望见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被水覆满。
戚余臣把自己完全地沉在发黄的浴缸里,只有指尖虚虚搭在边沿,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抬起一些头,湿淋淋的头发贴在脸庞,发现原来是猫在咬他。
“不可以咬人。”
口上说着不可以,手却没有扯出来。
他随便她咬着,目光淡淡的,漫无边际地在天花板上转了一圈,对她说了一句:“要好好吃饭才能长成大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