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烂。
又脆弱虚无。
“下来吗?”
其实伸手就可以抓到猫,可戚余臣没有那样做过。
他一次次被动地站在低处,摊开手心,抬眸望着她,等她决定要不要下来的时候,眼睛深处好像生着一片安静孤寂的海。
海潮一起一伏,眼睫一掀一落。仿佛永远都是那个被关在储藏间里的小孩,无声掉着眼泪,低声哀求:看看我吧,陪陪我。
请不要丢下我,不要讨厌我,求求你。
姜意眠起身下跳,准准地降落在手心,随即措手不及地,被他搭在肩上的热毛巾糊了一脸。
“不肯洗澡,脸要擦干净才行啊……”
一声含着些许笑意的感叹。
脑袋被兜住,一张猫脸被揉来揉去,令姜意眠不禁心生疑惑:或许,可能,应该,她……又中计了吗?
关于戚余臣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用的美丽的脸蛋使苦肉计。
始终没有头绪。
她麻木认命。
好不容易擦完脸,戚余臣轻轻咦一声:“耳朵上怎么有脏东西?”
说着便要去摸。
这招用过了,一巴掌拍掉人类不安分的手,她眼里满是戒备,绝不上第二次当。
小猫被激怒的时候总是显得肢体语言更丰富,情绪表情更生动。
也就更像……人。
“好,不摸耳朵。”
戚余臣收回手,骤然拉进距离,要亲。
“喵!”
软毛炸开蓬蓬的一大团,小猫双手推脸,坚决不让人类的妄想得逞。
戚余臣唇角抿着,哑声笑:“好好,也不亲。”
姜意眠:冷漠.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