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唔……

冷不丁有什么烫的、湿的东西贴上那里。

他以柔韧的尖端,沿着疤痕,深入肉中,来回轻细地舔舐扫荡,活像一只饿到饥不择食的贪兽,连着粘稠膏药都一同卷吃进口中。

这究竟是残忍的凌虐,还是柔情的疗愈呢?

脆弱到禁不起抚弄的伤口渗出红血丝丝,蚀骨的麻意却很快盖过疼痛。她被压在凌乱的被枕上,呼吸窒闷,以致思维也滞涩一瞬。喉咙里光是发出细小的呜咽,脚背绷得笔直。

——这就有点过线了。

雨越下越大,几分残存的月色浇进来,经过彩窗切割,碎了一地。

鱼上了岸就无法挣扎。

羊羔是唯一死前不会哀嚎的动物。

可她不是鱼,不是羊,也不再是一只独属戚余臣的猫。到这个地步的触碰,就称得上逾越,超过她愿意忍受的范围了。

意眠混乱而不满地想着,张嘴欲咬他的胳膊。

她从没想过他们原来也会变成这样,用力地拉扯、挣扎,迫与被迫;

如同她没想过,正当她打算撕破脸皮、抛弃过往情谊时,会有一滴蕴着温度的水溅在背上。

一滴、两滴。

逐渐汇聚成一小洼,盈盈地盛在腰肉里。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他可能在哭。

——戚余臣是会哭的,她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