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被开肠破肚、掏空五脏六腑之后还能继续存活。
不过奇怪的是,他衣着完好,只雪白的衬衫解开两颗纽扣,稍稍显出皮肤从喉咙开始被切割开来的痕迹。
整个腹部宛如一个坑洞,薄薄的衣料随着气流涌动而鼓起、干瘪,勾勒出凹陷的形状。
他闭着眼睛,双手交叠捧着自己血淋淋的脏器,唇角微微翘起。姿势相当诡谲,似乎死的瞬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灯灭之前姜意眠唯独没有约他出去。
当陈雯雯都原因不明地离席之后,她曾回头看过一眼,桌上只剩他与蘑菇头。
灯光熄灭则不过短短的五分钟而已。
就算傅斯行再不擅长打斗,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残杀掉他,再用一条结实的黑色皮绳圈住脖子,悄无声息地将之挂到七八米高的梁上?
要不是事先否决,她的脑子里几乎要自然而然地浮现‘季子白’这个名字。
毕竟在她知晓的人里,只有他喜欢玩这种骇人听闻的手段,有能力做到这种事。
死人的血沿着脚踝一滴滴蜿蜒溅落。
客人们面色发白,尖叫连连,更有人跪在墙角哇哇大吐。
姜意眠百思不得其解,正出神地望着,冷不丁眼前冒出一只手掌,挡住她的视线。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凶手不是人哦。”
“祁放?”
她侧过头,瞧见他一如既往慵懒的神色。
“是惩罚。” 祁放慢慢地说着。
她问什么意思,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能多说。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意眠瞬间醒悟过来。
杀了傅斯行的不是任何一个男朋友。
不是人类,而是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