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沈容晏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可他知道,换做任何一个具有人道主义精神和同情心的人,面对这样的沈容晏,都会产生同样的心情。
更何况,他还曾和他以叔侄相称了那么久。
大概也只有他三哥一家,才会有那么狠的心肠。
现在让他们失去儿子,甚至让儿子厌恶他们,也是应有的报应吧!
傅青衍一直陪着沈容晏。
他甚至要谢嘉徽给他带了一副医用双拐,让他进出更方便,因为他决定住下来。
他还给谢嘉承发了微信,跟他说:
“能确定了,这就是容晏,只是他患有严重的PTSD,不喜欢看见陌生人,尤其是穿白大褂的医生和傅家人。”
“PTSD?……”谢嘉承在那头静默良久,这才又说,“可,可我是他的嘉承啊!”
傅青衍明白他的心情,安慰他说:
“他现在对谁都一样,你别着急,一点一点会好起来的,你们现在要是老是刺激他,反而不好。”
“你之前不是说有他认识的心理医生吗?一边治外伤,一边治心理吧。”
傅青衍刚把这则微信发出去,就听门外有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了,打扮光鲜,一身黑西装的傅思行进了来:
“冉冉——我给你带了……”
他还没说完,刚刚闭上眼要睡觉的沈容晏就惊恐地尖叫:
“啊——”
“小叔!小叔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他这次发作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严重,不仅吓得躺在那里不能动弹,浑身都在颤抖,整个人还像犯了哮喘似的呼吸不过来,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ku-ku-”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