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方阎盯着她,搭在扶手上的右手动了一下,略有些迟疑和缓慢地抬起,指节微曲,悬停在空中半晌。
最终重重地,急促地按在了裴暖的嘴唇上。
慢慢地碾揉。
——似乎在替代嘴唇亲吻的举动。
一霎,裴暖连呼吸都忘记了。
突如其来的逾矩和过线。
她双腿不自主并拢,右膝盖抵在左膝窝里。
浑身都在颤栗。
细胞,血液,器脏……
她的嘴唇被应方阎抵住,像亲吻,却比亲吻更叫裴暖无措。
双手只能抓住扶手,全凭他操控急缓。
裴暖想张嘴呼吸,却被应方阎的手指死死地抵住唇。
电影灯光渐弱。难见五指的阒寂里,雾蒙蒙的鹿眼泛着亮光,水波潋滟,略微失焦地看着他。
接下来。
会做什么呢。
裴暖张嘴,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指腹。
小面积的一点濡湿。
应方阎的手指振了一下。
电影的灯光暗了下去,裴暖看不清应方阎的表情,但她感受到了轻微的,急促的呼吸声。
应方阎的手指离开了她柔软的唇瓣,却撩起了她的头发,抵住了她的后脑。裴暖往后撤了一点,靠在他的掌心,小口地喘息着。
鼻息离得很近。
灯光却倏然变亮。
电影结束了。
裴暖这一刻才看清应方阎的神情。眼睛深邃,掀起滔天的拍岸惊浪。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像亮出尖牙的狼,在思索从哪里下嘴。
只是一瞬,牙齿收了回去,像人畜无害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