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嘛。”
裴暖抓住他的手晃了两下。
应方阎定定地看了她一会。
“裴暖。”他叫她。
“嗯?”
“我喜欢你。”
迟来的声音温柔无匹,能溺过溶溶的月色。
裴暖就这样一头栽进了打旋的温水里,轻飘飘地下坠,沉底。
她抓紧了应方阎的手腕。
“……其实毕业那天说没带礼物回去拿,不是借口,”应方阎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出一方小盒子,“但我谁也没敢告诉。”
裴暖怔怔地看向他手心,指节微微泛白地捏着那只香芋紫的立方块。
“我能说什么,说要给刚一告白的女孩子送戒指,要让她剩下半辈子永远跟我绑在一起,这也太变态了。”
他把盒子打开,“所以晚上我去把它改成了项链,但是再去找你,你已经走了。”
应方阎扯了下嘴角:“其实看见你走的时候,难受完了,还挺庆幸没把戒指送给你——至少能留个好印象,省得到时候你跟别人吐槽的时候指不定得加一句,有个神经病学长大学毕业就找你求婚来着。”
一枚被细细的链子穿勾而过戒指,静静地躺在丝绒质地的内衬里。
裴暖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她杵在原地,头偏着,浑身骤然有种被抛去空中的失重感。
心脏在剧烈叩击。
闷震的动响从肋骨递到四肢,血液沸涌。
她什么都没在想,只愣愣地盯着戒指中间一排在夜里掠过的细小的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