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暖不想理他, 把脸一侧,埋到枕头里。
腰上横贴的手, 指尖方向调作竖向,往下。
她登时就察觉到了,立刻翻身要躲, 但是半天力气都使不上, 只被扼住大腿, 就动弹不得。
“我好困,”她试图撒娇来逃过一劫, “想睡觉。”
应方阎扯着唇角笑了下,动作没停,脸上一本正经地劝她:“睡吧,黑眼圈都出来了。”
……摔。
他这样她怎么睡得着阿!
裴暖抬腿踢了他一下,但是手还是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
应方阎似乎已经摸透了她需要轻重缓急的频率,但是在付诸实践时,又恶劣地把顺序颠倒。
像木舟该在被潮波推高的时候,被气压强硬地摁进水里, 在该平稳地浮动在水面的时候,被无形地撞抛出一小段距离。
她忍无可忍地咬住他的肩膀, 说话的声音起伏上下。
“……你怎么这么讨厌阿。”
“嗯,”他低喘的气音撩过她的耳廓,“这个时候, 我不介意做个讨厌鬼。”
深蓝的海水撞在船身上,叠复漾出白色的泡沫。
“看出来了。”她虚虚地回敬了他一句。
“错了,”他右手撑起脑袋,“是感受到了。”
裴暖哑了半晌,骂他:“臭流氓。”
两个人在房间腻了会,裴暖穿好睡衣,把被子裹在身上,要睡。她把划拉大半到地上的毛毯扔给他,说什么都不要躺一块了。
应方阎就伸手连被子带人一块搂住,还笑她:“你以后长胖了就占这么大地方,我提前适应适应。”
裴暖闻言,张牙舞爪地从被子里伸手要打他,被一把揪住手,有了空档让应方阎钻进来。
“我真要睡了喔。”她撅着嘴警告一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