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纪长泽还有一个让纪家人都不理解的习惯, 就是每次有人要来找他的时候, 都必须先敲门,等得到了他的允许之后,才能进。
纪家人都不太懂他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规矩,但因为纪长泽很受宠,长辈们也就宠着惯着,按照他的要求这么做。
因为只隔着一层并不隔音的“墙”, 说话做事都要越轻声越好。
纪长泽熟练的维持着一点动静不发出来的进度出了门, 先到了院子里的厨房里烧水。
他很喜欢干净,对比其他家人五天不洗脸,一个月不洗澡来说,纪长泽就不行了, 他早晚都要洗漱,还无师自通的折了柳枝刷牙。
大冬天的,洗脸肯定不能用冷水,烧水又废柴,纪二对此颇有微词,觉得他人小废的东西还不少,纪父心疼儿子,就索性每次自己单独多捡一些柴火回来,打水的时候也额外多做了一个小木桶,专门来盛儿子的用水。
他这么一干,纪二也就不哔哔了,但心里可没少嘀咕,小孩子家家的任性,长辈也跟着拎不清,有那个时间去打水捡柴火,用来休息或者睡觉该有多爽。
后来纪长泽自己去山上找草药,他年纪虽然小眼睛却好使,哪怕前些年闹灾慌的时候山上被吃过一轮,现在许多经验丰富的采药人都找不到药草,纪长泽每次上山也总能找到。
他卖草药的钱交给了王老太,小小的人一本正经的表示这就是他用水和用柴火的费用,惹得王老太又是抱着小孩心肝宝贝的喊了半天。
从那之后,哪怕纪三不去自己打水捡柴火,家里也没人说什么了。
趁着水还在烧的时候,纪长泽到了院子里,一本正经的按照村口那个唯一上过学堂的薛五爷教导的打起了五禽戏。
纪长盈一向是习惯跟着纪长泽的作息走,没多久也醒了,打着小哈欠小步小步出了门,看见正在打五禽戏的哥哥也没多惊讶,径直走到灶台面前看了看火。
等到确定不用加柴火后,才迈着因为穿得多而显得格外胖嘟嘟的腿到了纪长泽跟前。
“哥哥,你天天学这个,这个有什么用啊?”
“我也不知道。”
纪长泽认认真真打完了一轮,额头上也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掏出自己的小手帕擦擦汗,学着薛五爷的样子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