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想,臣只不过是因着师徒关系,才帮着师父平反,哪怕师父真的无辜,牵扯上臣与师父的关系,这份无辜他们也不会信,这可不是臣要的,不然,这十六年,臣可是有大把机会,来悄无声息让陛下归西的,何至于拖到如今?”
皇帝随着这话身子一抖。
是啊,这十六年来,纪长泽是他亲信,他想要动手报仇有无数种机会,为何偏偏要等这十六年。
“你、你到底要如何!”
“臣要如何?臣想要的并不多,只是想要师父的清白重归于身,有一分质疑,一点污名,那都不叫清白!!”
“历经多年,图谋到如今,臣要的,便是在陛下在位时,亲口承认当初是您之错,只有你这个将我师父打入谋逆罪行的人亲自掀翻这桩旧案,天下人才会信!我师父的一身清名才能重返天日!”
皇帝眼里满是血丝,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好在纪长泽也不需要他说话。
他慢条斯理的走到之前被皇帝摔下的笔墨旁,将它们一一捡起来放到该在的位置,铺好纸,将笔沾墨,递向皇帝。
他脸上还沾着周如的几滴血,血落在了右边脸颊,随着笑容若隐若现的,视觉效果还有点像酒窝,只是这代表无辜的“酒窝”到了纪长泽脸上,显得有些惊悚了。
“陛下,请写下罪己诏。”
皇帝抖着手,硬是不去接笔。
“朕,朕无错……是他们,他们结党营私……”
他若是真写了罪己诏,百姓,朝臣,甚至是他百年之后的史书,都会如何看待他,形容他。
他一生都在为了保住这个面具耗费心血,不惜杀老臣害忠臣,如今要亲手在面具上泼墨,如何能做的到。
见他不配合,纪长泽还是笑着,缓缓将笔放好,将头上的簪子拿下来,按下去,簪子下的利刃露出,尖锐锋芒对准了龙椅上的人。
“陛下,若是罪己诏写不成,臣也不介意写血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