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个学期,宿舍不再是她和米粒两人。
钱雪和男友拌了嘴,提着一只行李箱,搬回了宿舍。扬言要晾男友一个月,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然他都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米粒没谈过恋爱,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你不怕给晾跑了。”
钱雪对着镜子,抚平脸上面膜的每一丝褶皱,无所谓道:“晾跑了,就跑了呗。你对男人越重视,他们就越不把你当一回事,男人就是这么贱。”
周四那天,倪宝嘉下了选修课,收到米粒的信息,让她帮忙带杯馥芮白回去。倪宝嘉上选修课的教学楼对面,便是那家二楼咖啡店,就几步路的距离。
倪宝嘉没想到会碰见周文棠,原本她都想好了,要是这一周他还不联系自己,那她可要发条信息问他是什么意思。
周文棠陷在黑色的真皮沙发里,他的对面是沈老师。周文棠朝向楼梯口的方向的,所以倪宝嘉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几乎是同一时间偏头看了过来。
倪宝嘉看了他一眼,连咖啡也不买了,转身走下楼梯。
她刚迈下最后一节台阶,周文棠的电话就进来了。倪宝嘉没走远,接通电话,听到他在那端说:“跑什么?”
倪宝嘉不作声。
周文棠又放低了声音:“上来,我请你喝咖啡。”
倪宝嘉不怎么愿意上去,推说:“你不是在和沈老师说话,我就不上去打扰你们谈正事了?”
周文棠停了片刻:“他又不是洪水猛兽,你那样怕他做什么?”
倪宝嘉心说我哪里是怕他,只不过是不想和你一起出现在沈老师面前,无端让人看低姿态而已。倪宝嘉觉得她这个心态有点像初中读书那会,她那一阵子痴迷小说,成天到书店去借书。那时她们的班主任和书店老板是相熟的,偶尔会去翻看那借书登记册上名字。某天早读课,班主任找到了宝嘉,语气溢满了失望:“宝嘉,原来你也看小说。”
后来倪宝嘉再没有踏入那间书店。
虽然沈峤之没有给她授过课,可倪宝嘉还是觉得有一种难言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