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会在表面上显露出来。

御景苍白的手指,在电梯按钮上按了两下,灰色的按钮亮了起来,可他眼眸里的光亮却渐渐沉了下去,明艳色彩发亮的瞳色转而变成一片血浆色。

他刮了一下电梯上的按钮。

御景睫毛轻轻垂下:“你迫不及待要去见他吗?”

说出这句话时候,他尖利的牙齿刺破薄而透的嘴唇,代表着生命的血液逐渐流入咽喉,同时也在提醒着御景,他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他是从地狱、肮脏的淤泥里爬出来尸体。

像他这样的人,从来都不配得到自己的光。

如果不曾见过光明,他就不会对光明如此眷念。

退一万步说,御景曾经深深的思考过自己未来——不过他根本就没有那玩意儿。

跟其他人不同的是,御景所思考的未来是关于“死亡”的。

他躺在那张雪白的病床上,一遍遍看着春去秋来,本来他的生命,应该一团死水那样,他那双眼睛能够看到鬼,他能够感觉一点,活着的人害怕他,死掉的人也害怕他。

生活或者说生命本身就是无趣的事情。

一切都像是这座医院本身一样,死气沉沉,无边的灰暗和氤氲的水汽如同巨大的棺材。

里面形形色-色的人,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可是他看着这些人,却有着一种看戏的样子,十分可笑。

可笑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