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一直抱着他，轻轻哄着他。

“不怕的，不怕的。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甜甜的奶渗入喉咙，苏南栀眼皮逐渐沉重。

苏南栀伸出手：“我有点困。”

御景轻轻吻着他的手背：“睡吧。”

李景抱婴儿似的抱着他：“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王行之长长吁出一口气：“乖，睡吧。”

闭上眼前，苏南栀恍惚看到了顾静霜。

一点点的欣喜没能支撑他醒着，他眼皮越来越重，他听到顾静霜低低的唱起了歌。

是很遥远的《月亮河》。

月亮在孤冷的河岸对面，摇曳飘远，细细碎碎的光辉形成一条银色的通路。

波光粼粼，水波荡漾。

在低低的歌声里，他们踩着水往前。

“宝贝儿，来啊。”

“乖宝，过来。”

“苏南栀，过来，我疼。”

“小东西，往这边来。”

苏南栀低头，雪白的脚踝踩着温暖的海水，细白的沙子挠着他的脚趾，苏南栀被牵着，一步步往前。

坚定、温柔、勇敢又浪漫。

苏南栀低头看看脚丫，漂亮的眼瞳琉璃珠子一样透彻。

他闻到熟悉的味道，在月亮河的一端，他抬起头，笑起来，踩着浅浅的水，往那边跑过去。

“过来，到我这里来。”

那些人影一个个变成虚影，凝在最后的一个。

苏南栀跟着月亮往前跑，一切都温暖起来，他扑到一个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