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弘和道:“既然是朋友,你神功大成,却连一封信也不寄,又是个什么道理?”
薛兰令意味深长道:“我被囚禁地七载,哪儿来的时间写信寄信呢。”
有琴弘和道:“你被囚禁地七载?”
薛兰令道:“七载。”
有琴弘和点着下巴,笑道:“我记性不好,若是给你记成了九载十载三十二载,可不能怪我。”
薛兰令道:“段翊霜会记住的。”
有琴弘和道:“他记住的是七载,我记住的——是七年前。”
薛兰令道:“往事不可追,又何必记得当初。”
有琴弘和道:“薛兰令,你变了。”
“我没有变,”薛兰令叹道,“但我也确实不再是我了。”
“你神功大成,如今武林,你已是天下第一,绝无敌手。”
“可这非我所想,非我所求,更不是我所要的。”薛兰令道。
——比之天下第一,站在巅峰俯瞰众生。
他还有更多的事情想要做。
他已舍去所有,去走无情的路,做无情的事。
难说他是否还有情谊存在。
然而无论有无,薛兰令都必将走一条孤独寂寞,毫无同道的路。
——他必然孑然一人。
——他必然孤独终身。
——他不会与任何人同路。
有琴弘和叹道:“我只希望你走到最后,留下一口气,活着。”
薛兰令垂着眼帘,他笑说:“这世间太暗,活着与死了,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