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个是荀氏的嫡次女,还没纳彩,也不知怎么便先入了她耳朵,更不知她用了什么威逼利诱的方法,连他都还没见上面,荀氏便先传来女儿顽疾,不敢高攀的回话。
第二个是慕容封的幼女,刚过纳彩,结果在元宵宴上,一言不慎冲撞了她,直接便被扔入了感念寺常伴青灯古佛。
最后一个是鲁国公的胞妹裴庄若,倒是过了六礼。大婚当日,她甚至亲来主婚。却不想新妇一杯酒敬上,她含笑饮下,转瞬便口吐鲜血,从堂上跌下。
至此四年间,她断了他三段姻缘,亦平了除他谢氏外的三大世家。
自然这种境况下,四年里,两人也如眼下般,常日争吵。但殷夜依赖他,他又不忍真凶她,便回回都是这般模样。
印象最深的,是在刑部大牢会见裴庄若的那一次。
那日牢中,殷夜步履虚浮,面色苍白,然眉宇间却是难得的人逢喜事,神采奕奕,只抬手箍住裴庄若的下颚道,“毒确实不是你下的,是朕来时自己饮的。但是你无辜吗,不过是还没来得及动手罢了!朕为你省颗毒药,多好!”
裴七姑娘一贯贤良端庄的面容扭曲起来,带着无尽的愤恨和不甘,却转眼恢复了从容色。因为她看见谢清平走了进来。
“毓白,你听到了,毒是她自己下的。”
殷夜转身,亦望着谢清平。
她靠在牢门上,便是如今这幅样子,不动,不言,压笑,勾唇。
眼睛却在说,过来,抱我。
他的眼中有隐忍的怒火,朝着她一步步走去。
裴七姑娘见到了希望,满脸都是喜色。
谢清平在殷夜半丈处顿下脚步,眼中的火焰燃城滔天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