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于是,她重新支腮,晃着腿有模有样地阅书。

屋中地笼虽烧的火热,却也不知哪个当值的女官不要命,漏关了一扇窗。

殷夜矫揉造作自得了半日,终于真真切切打了个喷嚏。正欲起身发作,一袭雀裘便被投了过来。

“披好!”谢清平吐出两个字,声色和目光一样,都是带着隐忍的怒气。

他关好窗回来,还欲说话,自己也咳了起来。

话头便被殷夜抢了去。

“舅父倒是穿戴的齐整,这不也着风寒了。久久也看出来了,左右在舅父心中,我便没多少分量。旁的不论,便是此刻,若不是我打了个喷嚏,舅父只顾发火瞪我,哪里想得到久久衣衫单薄,门窗不严,风霜扑来,极易着凉。”

“如此,更别论先前又无故离惊了十日,半点消息全无。你知不知道,我会着急的!”

殷夜的话如同连珠炮,气势更是从来不输人,这一番下来,谢清平本来因佘霜壬受晋封腾起的那点醋意,瞬间便被盖住了。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坐到她床榻边,将书册拣回案上,扶着她坐好,又帮她将被子捂实了,方道,“我们好好说会话,成吗?”

殷夜瞥开眼神,不应声。

他便往上坐了坐,“舅父病了,在城郊的别苑。请假的折子上不是和你说了吗?”

“胡说,我从丞相府跑到城郊别苑,压根没有人。”

“我还没说完,后来几日,稍好些,我又去了趟万业寺看你外祖母。本是当日去当日回的便也不曾交代下人,不想被风雪阻了,信亦送不出,让你着急了。”

“当真?”

“当真!”谢清平道,“不然,我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