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如天生肤色偏白,加上这些年深居简出更是养出一身病弱的苍白,十三四岁的年纪,本也雌雄莫辩,这么看起来倒是更加像个少女。
温知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一点都不喜欢这般娇弱的模样,想着明天起要多运动运动,锻炼下这病恹恹的身子骨。
“这些头饰耳环也不要了,难得穿的干干净净的,挂上这些东西也不般配,就梳个简单的发髻,簪个普通的翠玉簪子就行了。”
“小姐!哪有你这样打扮的?你也是府里的嫡小姐,这副寒酸样子,也不怕让老爷怪罪?”从前小姐是最在乎这些的,就算院里的月例一再被夫人克扣,每次拜见老夫人与老爷都是拿了最鲜亮的衣衫和首饰,就是不想被外人看出他的落魄。
“这些年,我身边有多少衣料首饰,你和刘嬷嬷还不清楚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我忍气吞声求得府内一片和气太平,可又有谁念着我的好处了?往后该怎样就怎样!人这一辈子,总不能都为别人活了去。”
“是,小姐!”芙翠听着这番话,心情顿时明媚起来,从前她也觉得自己伺候的这位小姐活得太窝囊了些,好不容易想开了,自然是要为他高兴的。
一切都收拾完毕,温知如带着芙翠准备朝温府老爷温彦丰的院子去,才到院门口正碰到刘嬷嬷回来,好像还安慰了受了委屈的芙岚几句。
她打量了温知如几眼,虽是有些皱眉,可眼里也隐隐透出赞赏的味道。
从前自己总是教他一味的隐忍,结果教出一个懦弱无能的病千金,心里多少是愧对夫人的。如今病了一场,她的小少爷看起来倒是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