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一家人,哪需要这么见外的。大哥如今官路亨通也是多亏了老爷您的。”
钱氏左一句大哥又一句大哥的目的,温彦丰当然心知肚明,可惜他不吃那套,参汤照喝,却一口回绝了钱氏,“钱林墨升任正五品官职还不过五年,他还年轻,再多历练历练,现在提侍郎的位置,为时过早。”
工部右侍郎年迈多病,半个月钱就提出了告老还乡的申请,吏部也在审核继任的人选,钱林墨这时候来送礼,不就是想让钱氏找自己探个口风么?
“老爷,大哥这些年在任上也可谓兢兢业业,就算称不上业绩卓越,可也是有目共睹的。放眼现在工部的几位官员,除了他还有谁更能胜任这个官职。如今朝中的大臣多半也都认可了我大哥接任右侍郎的职位。现在又不是要老爷您一力举荐,只是点个头做个顺水人情的事。”
什么年纪太轻,什么还需历练,这分明都是借口。
他温彦丰当年出任内阁首辅还不到而立之年,如今也才三十有四,他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年轻!
“钱林墨能不能胜任这个官职,我心里自由分寸,你一个妇道人家,多说无益。”
“到底也是您的亲家,哥哥若是在官场上有所作为,他日自然也能帮到老爷您,老爷您又为何要这样不留情面!”
“情面?”温彦丰说话的语气已经冷了下来,显然他钱氏这样胡搅蛮缠不知进退的言行很不满,“若不是看在他好歹是我大舅子的份上,你以为他这个工部郎中能安安稳稳做到今天?什么兢兢业业,不过就是比其他人少贪个几分而已,若不是看在他为官几年总算还知道忌惮,没闹出大乱子,懂得点分寸,你如今就该在大理寺的监牢里才能见他一面了。我抬了你做正室,是看你还有能力管理府内后院,省去我另娶的麻烦,不是让你来这里妄议朝堂政务的!”
“老爷……妾身……”钱氏被温彦丰这番数落,吓出一身冷汗。
嫁入温府这些年,虽算不上恩爱有加琴瑟和鸣,可总算是相敬如宾,温彦丰又何尝对钱氏用过这般的语气说话。即使是前次恼了她惹怒老夫的事,也不过是发落了她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