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再迷糊入醉的小酒鬼,也该明白是半点都不剩下了。

颜如玉抱着失而复得的酒壶懵懵着,歪着脑袋看公孙谌,那清透的眼眸如同雨蒙蒙般有着水汽,不一会,那眨了眨眼,水珠如串,竟是无声无息哭了。

公孙谌浑身冰冷的气息一顿,手指轻柔擦去他眼角的泪痕,“怎这么缠人?”

颜如玉抱着酒壶抽抽噎噎,跟个小泪壶一般,说哭便不带停的,当真是万年坚冰也要让他哭得融化了。

公孙谌抱着他,就跟抱着个小宝宝一般,大手拍着他的背脊,好端端一个修士,竟成了哄人的姿态,“莫要哭了。”

却也是不会哄人。

这声听着比外头的承重柱还要硬。

眼下正好是公孙谌要紧的时间,气息与境界如此,当真是如寒冰一般,就连性格也是冷硬如铁,不容有变。只是那怀抱却是暖的,拍在背上的大手也一下一下,让人倍感安全。

颜如玉便小声了些,仍哭着,却也说话,“你抢,人,不对。”

他竟是一副要从头算账的模样。

公孙谌也听着,“对。”

这个“对”,也不知道是应他那句话,还是强说抢人是对的。颜如玉也懵了一懵,只当他在附和自己的话,便高兴了一点。

他抱着酒壶愣着,过不多时,他像个小老头般长长叹了口气,连哭也停了。

“算了,也是,好事了。”

他慢吞吞地说着,小脸愁愁的,也是极好看。

“刚好,救,不会,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