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告诉你母亲吗?这电话轰炸,我也顶不住。”渔夫几乎是隔一天接一通电话,这事儿怪不得任何人,特战队的队员是他送出去的,人家孩子母亲找他问人,他搪塞不过去。
老杨走后,裴征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母亲拨了电话,他如实地表明,自己回来了,在云南,住院了,但,已经好得差不多,很快就能回家。
他现在不能用谎言搪塞母亲,一走大半年,几次死里逃生,让母亲跟他担惊受怕寝食难安本就是做儿子的不对,人回来了,该报个平安了。
而这通电话过后,当天夜里,裴政委和陈主任就飞来了。
裴征听说他们来了,急忙从床上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起来有些精神,他还没等上前去开门,门已经被推开,大半年不见的母亲冲了进来。
病房里好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女人一眼看到了她的孩子。
“裴征,裴征,你终于回来了。”母亲抱住她,紧紧地抱着,眼泪瞬间便湿了他颈窝,裴征单手揽着母亲的背,目光看向父亲,“妈,别哭了,我,挺好的。”
“好,哪里好,你偷偷摸摸跑去金三角一走大半年,你答应过我什么,不能激进,不能让自己险于危险地方,可你呢,重伤昏迷一个多月,这么大有事你也不告诉我,你让我跟你急死是吗。”她不敢想像那些日子他是怎么过的,进icu一个多月,这种重病病例她见过,那是九死一生的机率,如果他没醒过来呢,她无法想像,如果他没醒过来,无数个日夜她都无法入眠,浅眠时总是惊醒过来,她算是经历过无数生死,看淡生死的人,此时,却没办法坦然,因为,那是她的孩子。
陈颖心说着,心里一急,拳头照着裴征的胸口砸了过去,时雨冲了过来,伸手扣住陈主任的手腕。
手腕被人扣住,她幽幽转头,而时雨也微怔了下,她没想太多,只是担心裴征,内心有稍许的尴尬,但面上依旧平静,“他有伤。”
陈颖心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怔了半晌,“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