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凭着记忆想着,刚刚自己在外面看着亮灯的位置大约估摸着在十三楼到十六楼之间,具体哪一层他记不住了,本想着到十三楼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没想到楼梯间传来了一阵一阵的声,宋可欣倒在原地,脚跟的痛让她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
肯定是那儿了!唐沐停下脚步往上一看,对着黑暗叫喊宋可欣的名字。
本靠在楼梯栏杆上的宋可欣拼尽自己的全力坐起来,对着楼下喊一声:“这里!”唐沐马上冲上前去,保安也赶快过来帮忙,只见宋可欣的手机摔得老远,包也被丢在了一边,她把鞋脱下,整个人虚弱的坐在楼梯凳上,靠着旁边的栏杆。
唐沐马上把她抱起来,“走,我带你去医院。”两个人飞速的下楼,唐沐把她放到副驾驶的座位上替她系好安全带。保安冲过来,把宋可欣的包和手机递到唐沐的手上。
匆忙间唐沐将自己的电话留给保安,“有什么事情都明天再说。”自己马上开着车急速地飞向医院。
宋可欣已经昏迷,唐沐在外面焦急的等着,偌大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他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看,眼前的大门依旧是紧闭的,他又把头低下,过一会儿又焦急地站起身来在门口转着,楼道里很空旷,空旷的他可以听见自己心脏的强烈的跳动声以及砰砰的回音。
门突然一下被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唐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神色焦急的站在医生跟前,只见医生摘下自己的口罩语气平淡,“已经没有事情了,只是急性胃炎犯了,但这是病人的老毛病了,你们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让她再有恶化的趋向,已经给她输了液,过一会儿醒了就可以进去了。”医生说完过后便消失了,唐沐连谢谢都忘了说,便迫不及待地走到门口,透过缝隙看见宋可欣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被人从里面推出来。
回到病房,唐沐心疼地看着宋可欣那紧张到扭曲的脸,他伸出自己的手,想帮她把眉心间的褶皱抚平,却发现用力再深自己的手也没法将她的褶皱化开。
突然大夫推门进来,“这个是患者的包,你刚刚落在走廊里了。”说着就把包递到唐沐的手上,唐沐只看了一眼便又转过身去看着宋可欣。
宋可欣觉得自己的眼皮很沉,她听到了病患两个字,隐隐约约听到自己的胃病又犯了,但怎么的她都醒不来?
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费力的活动着自己的手指,一种窒息的感觉一下子攫住了她,死亡的恐惧让她的心跳猛然间快速起来,唐沐看着旁边的心跳频率突然加快,刚想开门去叫护士,突然一下子就被一声微弱的声音给拦住了。
宋可欣缓缓睁开了眼,只见白色的天花板刺痛着自己的视觉,她想用手挡住,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
眼见自己眼前的人醒了,唐沐冲上前去,在一旁看着她缓缓睁开眼,小声的询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宋可欣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是不是胃病犯了?”
说话间她努力的想坐起来,没想到唐沐却一把把她按倒在床上,“我帮你去买点吃的,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说话完他便马上拿起电话吩咐人送吃的过来,无力感让宋可欣的眼皮又再次沉重起来,迷迷糊糊的,周围的声音就小了。
清晨,冷亦箫穿着一个白色的浴袍站在酒店外面的阳台上,他的脸是那样的冰冷,就和法国最近的天气一样。
昨天晚上接到海关的电话之后,冷亦箫便匆匆的到了法国,准备处理这一些事情。
他又再次将手机拿在手上,刚刚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冷亦箫没有听他说第二句话便把电话挂断了,现在已经是国内的晚上十点多了,宋可欣不但没有回家,接电话的还是一个男人,冷亦箫想到这里自己的拳头就不自觉的攥紧了。
“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取消。”他拿起电话来对着自己的下属吩咐道,一个字一个字就像从牙缝中被挤出来一样,他是那么的生气。
清晨的巴黎十分的寒冷,正值雨季,一阵一阵的阴风吹过,车开冷亦箫的浴袍,露出他的胸膛和他的腿,但他仿佛都感觉不到似的,一个人眺望着远方,任凭那刺骨的寒风吹进他的身体,都化解不开他现在这十分生气这一点,冷亦箫想不明白,为什么接电话的会是一个男人,而且这个声音听着还有一点耳熟,宋可欣不回家也就算了,为什么电话都是别人接的?冷亦箫很气愤,他不明白自己就走了这么几天,为什么宋可欣的身边就多了一个男人?难道自己这么没有魅力?
没过一会儿,他转身进屋,对着站在屋内的下人说道:“帮我订一张回国的机票,准备启程回国,时间越快越好。”冷亦箫已经决定回国了,他不管法国这边究竟怎么样,但是自己老婆那边才是最重要的。
他冷着一张脸,穿着睡袍,直接掠过旁人走到浴室当中。
宋可欣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睡梦中的她闻到那一丝丝饭菜的香气,勾得她的胃部更加的抽痛,她勉强的睁开眼睛,屋子里面一片黑暗,不要说是食物了,什么都看不见。
猛然间她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正被人握着。
唐沐感受到了自己手里面的异样,一下子就睁开了眼,黑暗中的他眼睛如豹子一样明亮,他搜索着宋可欣的身影。
只听漆黑的夜空中一个温和醇厚的男人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宋可欣吓得自己手心立马冒出了汗。
“我去开灯。”唐沐说着走到病房门口把灯点亮,漆黑的屋子一下子就亮堂起来,宋可欣这才发现自己跟前站着的是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