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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白岐最恨原身的一件事,其实并不是箭伤,而是原身因泄恨而划烂了他的脸。

殷白岐登上皇位之后,一生都带着面具,从不见于阳光之下。

他心里渐渐没了光,做事越发狠厉,杀戮果断。

他先前恨的人都死光了,而之后恨他的人却前仆后继揭竿而起。

他认定世人要与他作对,在深渊里越陷越深。

直到再也看不到太阳。

可如果从现在起,再也不会有人对着他射箭,再没有人恶毒地去划烂他的脸,反而是将他稳稳的保护起来,让他体会到人间真善美呢。

是不是,他也许就能不计前嫌了?

云筝垂下眼,想起他无意识吐露出来的那句话。

——带他回家。

殷白岐的内心,应该也渴望一个家吧。

云筝隐隐有些动摇,或许此时苟一苟,未来就不用再过东奔西走的逃亡生活了。

想到未来,云筝颇有些入了迷,也未曾察觉一道寒光正向她扫来。

殷白岐半靠在门槛上,目不斜视的打量着云筝。

他有一种诡异的即视感。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认识这个女人,甚至,还同她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