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平等地回应这一份情感, 就像她没办法想象自己能为殷白岐去死一样。
所谓补偿,说难听点, 不过是施予者自以为是的愧疚在作祟而已。
“啊?”云子呦瞪着她,“阿姊,你说什么补偿?”
“没什么。”云筝摸摸他的脑袋,似乎才想起他方才的问题, 回道:“因为今天是好日子啊。”
“好日子?”小孩咧嘴看着她, 似乎想不明白好日子为何就要给人送宅子, 索性不想了,开始耍起无赖来:“阿姊,那待会我要讨糖人吃。”
“嗯,”她应了一声,眸中有星星点点的光,就那么安静地看着窗外。
少年正在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
过了会,她在心里默默道:
十八岁快乐,阿九。
……
回到马车之后,三个人共处的车厢里,就更闷人了。
鸣啁嘒嘒,叫得人心慌,云子呦见他上来,赶忙将水壶递了过去:“阿九哥哥,给你。”
水壶里的水所剩无几,殷白岐怪异地看他一眼,用手掂了下,“你喝了这么多。”
“我没有,是阿姊喝了好多。”小孩连忙推脱道。
“嗯,”闻言,少年不经意的看了云筝一眼。
这会她倒是安静极了,嘴巴微张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唇角边还有些刚才粘上的水迹。
他看了一眼,蓦地想到寺庙那晚,她半闭着眼睛等自己过来的样子。这么一想,少年莫名觉得喉结有些发痒,开始伸手拧弄着水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