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炭搬下,很低的“嗯”了一声,什么都没解释便进了屋。
他黑着一双手出来,那小孩却是不依不饶,一副非要弄清楚的架势:“可是哥哥,那女子分明和你画中的女子一模一样,你为何不同她说清楚。”
“说清楚?”少年再次推起独轮车,车辙印如一条笔直的直线陷入泥土里,他干笑着问道:“说什么?”
“说你喜欢她呀。”小孩不解地望着他。
闻言,那少年转过头来,有一种尖锐的东西从眼里散出,他问道:“阿梨,我叫什么?”
“哥哥?”阿梨呆了下,结巴道:“哥,哥哥叫阿丑。”
“是啊,”少年眼底朦胧,“我叫阿丑,不是别人。”
是一个在某个世界消失,又顶着别人名字活过来的人。
她已经拥有一个新世界了,他不会把那个藏在心底的人,再拽到过去的那条路上。
人该要向前看的。
他一个人记得,也很好。
他默然地想着,推着车继续往前走,很快,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尖叫。
“——啊”
清亮的童音传了过来,少年的目光被怔住,视线紧追着看过去。
树下湖水绿的轻纱被风吹起,那个倒下去的人,是他上一秒还在思念的那个人。
他扶着车把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