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frank知不知道大爷指的是亲属关系里具体哪一位。
终究她还是回答,好的,没问题。
因为李燃温柔看着,陈见夏连带点阴阳怪气的一句fe都讲不出口。
她挂下电话,李燃问:“老板电话?你要回上海?”
“嗯,”陈见夏自嘲,“我觉得,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
“工作要丢了?”
“有可能……我怎么觉得你挺高兴的。”
“看别人倒霉,谁不高兴啊?又不是因为你特别。”
陈见夏笑了,还不到下午两点,她大喜大悲,折腾得麻木,反而聪明了些。
“我听出来了。”
“什么?”
“你一直在跟我呛着碴儿说话,故意的?”
“放屁。”
“果然。”见夏凑近他,不在乎自己哭成什么形象,盯得李燃偏转目光,甚至摁下驾驶室的玻璃,仿佛要顺着窗口弃车而逃。
果然,多大年纪的狗,习性都不会变。
车忽然马达轰鸣往前蹿了半米,见夏被唬了一跳,差点叫出声,转头怒目,始作俑者一脸无辜,问她,到底吃不吃饭?我要饿死了。
旧情人纠结在情爱上一定会吵架,但讲起别的,往往比家人还亲密。
陈见夏在爸爸的病情上没矫情,救命的事情,她没必要,如果真的有半点作用,她下跪都可以,何况李燃不是拦路恶霸。
是他穿过了到处贴着放射危险的迷宫,准确地找到了她,在她溺毙前一刻将她捞出了情绪的水面。
李燃静静听着,没在这个话题上抖半点机灵,这不是能气人的事。
他们吃完了面,陈见夏终于能买单,两碗面加一碟酸黄瓜,一共426元人民币,她有些没面子。
“吃饱了吗?”作为“请客”的人,她还是有资格关照一句的。
“还行吧,”李燃说,“难吃。”
又开始了。像个为了让你注意到他而四处惹祸的可恶小孩,你跟他讲道理是万万没有用的。
见夏将话题拉回正轨:“我查了一些文献,刚在车上也把片子部分拍给了我学医的同学,目前门静脉癌栓病例普遍都是病灶在七周左右转移,一旦转移到主静脉,癌细胞全身扩散……官方的死亡周期是25—27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