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前的审神者站在游廊之上,犹如当初那般蔑视而又不在意的目光,她笑着张开了双手,道出那一句话:“他死了,就像上一次一样。”
宗三左文字终于没有忍住自己心中潜藏已久却为了兄长而苦苦压制的愤恨,反手拔刀而出。身上早已笼罩却被压制的阴郁气息骤然爆发,将他彻底笼罩其中,连那衣着都化为了深色,尾椎蓦然抽长,骨尾穿破衣服,打在木板上,清脆作响,双眸彻底化为了血红,骨刺渐生。
此刻的他,还有小夜,都已经不再是本丸内干净的刀剑付丧神了,而是暗堕刀剑付丧神。
“伤害了兄长的人……不可原谅!”
毫不犹豫地一刀刺穿审神者的心脏,小夜在身后也毫不留情地补刀。
不需要犹豫,更不需要思考,他们的喉咙里发出了吼声,满满的愤怒与悲痛。
这是第二次,第二次兄长的断刃,自己却仍旧无法保护好他……明明,明明一切都走向了更好的未来,却又被眼前这个人所破坏。
似乎已经太过痛苦,以至于他们的泪水都被榨尽,终是在染湿衣衫后难以再流下。
审神者似乎并未感觉到任何的痛楚,她轻轻一笑,用最后的一些力气将他们震开,从身上溅射而出的血液染上他们的衣着,再次洒落到地上,终是染了那地上的柿子与御守,不再干净,她的眼睛扑朔了一下,失去了原本的神彩,归为平静。
宗三和小夜就那样站在游廊之上,余光扫到那地上的柿子与御守,手有些颤抖,却又坚定地弯腰将他们捡起。
轻轻地用仅有的干净的衣角擦拭着,泪水终是滑落眼角,染了那已然不复原本光彩的衣着。
长长的头发轻扫身后,宗三轻轻地把御守放在胸口,仿佛能够看到当时兄长亲手缝制御守的认真神色。
怎会不知呢?那柿子树的种下与成长他们也是一直看着的啊,早已知晓兄长的心意,期待着兄长的“惊喜”,却又哪会知道是这般的景象呢?
如果……如果自己可以回来得早一些,再早一些,不是在回来后停留在庭院里些许时间,直接回到自己的庭院,是不是……就可以救下兄长了呢?
宗三和小夜的眼眸渐渐地散去了神色,似这世界也失去了色彩一般。
我们又为何还要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