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我要离开了,我爹娘说要带我去金陵,可能……可能就不回来了。”
这话一出,便瞧见霓茶双眸蒙上一层雾,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险些溢出。瞧见她这样,商陆慌了。
“茶茶,茶茶,你别急啊,我走了以后你要继续读书识字,等我到了金陵,我就给你写信好不好?以后我们还可以书信联系呀。”
霓茶哽咽着,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也不知该说什么,只低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远远传来商父商母的呼唤,反复二三。
该出发了……
商陆也有些感怀,眼眶湿红,却没有掉下眼泪,他怕她会更加伤感。
从怀里摸出来几个糖果,一把塞到她手中就跑,边跑边喊:“没有莲子了,吃糖吧,糖是甜的,吃完就开心了。茶茶,你等我给你写信……”
目极秋水,青骢绝尘。
他消失在她眼前。
头顶的树梢上红嘴相思鸟扑棱飞起,那鸟所飞之处景物皆变,不一会儿月上柳梢,夜色矇昧。
眼前的茅草屋变成了一栋带着小院的木屋,小院落叶皆扫净,篱笆上又添了几把刺藜,木屋的内的暖黄烛光透过窗棂撒向院内小径。
窗框为画卷,将屋内案牍前的两个人映照地格外温馨,女子灯下研磨,身着荆钗布裙望着案前坐着的男子低眉浅笑,那男子伏案书笔,不时抬首望一眼女子,皆是笑容映面。
那两人,赫然是成年后的商陆与霓茶。